暑假,我和杨长夏去看海。
我们坐在沙滩上相互倚靠着吹海风,谁也没说话,就看着太阳慢慢地落下地平线。
晚上的时候开始冷起来。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医院。
爸爸守在我床边,看上去老了好多,注视着我的眼睛泛着红,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递给我一封信。
我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
是杨长夏写的信。
信的第一行就是我的名字。
她的字和她人一样美丽又潇洒,写下的字里行间有很多回忆,也有对我的祝福。
我面无表情,直到最后她说,让我好好活下去。
我沉默片刻,把信收好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想了又想,问爸爸,“是她先打电话把我送来医院的吗?”
这个老实了半辈子多的男人第一次对我说了谎,他说,“宁宁,长夏自杀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我笑了笑,胸腔内的酸涩却深深刺激着我,不由闭上了眼。
“爸爸,我好讨厌她。”
我是大三那年发现的,她的乳腺癌诊断书。
那是我第一次去她的家,她当时兴致勃勃地说要亲自下厨请我吃饭,让我先在客厅看电视。
“遥控器在电视机下面那个抽屉里,你自己找一下!”
我应下,看了眼她忙碌的身影,拉开抽屉。那几张纸上的字很明显,我一眼就看清了诊断内容。
我拿到遥控器后就关上了抽屉。
可是电视机上的综艺并不好笑,我只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