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灯火辉煌。
体内充斥情感。
大小姐的手,冰凉似水,捧起少年的脸蛋。
如果生在有钱家庭的意义,就是自由实现自己的理想。
那么她的梦想就是献出自己的一切。
“尽情向我索取吧……”
依偎在少年的怀抱,紧紧抱住少年的腰。
“多少钱都可以,榨干我的每一滴价值,让我看到你高兴的样子。”
她流着眼泪,恳求少年吸取她的血液。
笑容惹人怜爱。
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出一生最灿烂的光彩。
烟花般的笑容,不求回报。
她遇到点燃她的人。
“求你了。”
一瞬间。
少年呼吸震颤。
像是被点燃某种可怕的欲望。
无法移开目光。
自己面前的女人是东京最有钱的人之一,大仓归蝶。
她高贵,优雅,富有,单纯。
她在请求被榨取。
这是多荒唐的一件事?
那感觉就像伸伸手就能得到半个东京。
不需要就可以随便丢弃!
可他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
老师很脆弱。
妻子很脆弱。
他也很脆弱,
就像碰之就碎的玻璃人。
一旦做出这种事情,不只他不能回头。
眼前的大小姐,自己的妻子也一样。
失足跌落深渊。
他有他的妻子,妻子还会怀上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会长大。
“爸爸,那个女人是谁?”
“她……”
他仿佛听到孩子的质疑。
那双眼睛满含泪水。
他站在金山之上,俯瞰这个孩子。
他无法给出答案。
……
……
夜景中。
相拥的人,渐渐冷却。
“对不起……”少年笑道。
“诶?”错愕留在大仓八段的脸上。
“我不能收你的钱……老师。”
少年的声音温柔而冰冷。
他的笑容美丽而残酷。
“可是……”
“虽然我不知道妻子遇到了什么……但是啊……请不必担心,我相信她的力量……”
“可是……可是……我……”
少年轻轻把她推开。
“我的妻子是全东京最勤奋的人,所以,没问题……”
“别放手……求你别放手……”
溺水一样,她想要抓住稻草,可根本把握不住。
少年的怀抱离他越来越远。
后退,微笑,挥手告别。
少年笑道:“老师,请相信我的选择,我嫁的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努力的人。”
她双眼流泪:“我只是想帮……”
“老师,谢谢你。”
少年走向沙发上的妻子,扛着熟睡的女人,走向卧室。
“别走。”
她想握住,却根本握不住。
“求你别走。”
跪坐在地板上,她求少年留下。
仿佛世界没有的光明。
“无论你嫁给谁,我只是想成为你的光明。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
她嚎啕大哭。
璀璨的夜,黯淡无光。
她抓不住少年的背影,就像是被抛弃在半道的小姑娘,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失魂落魄,她趴在地上的时候。
“求你……别走。”
她再次堕入黑暗。
……
……
黑暗中。
有恶魔呢喃。
“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可爱……”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别叫我老师……叫我……归蝶……”
“我知道了,归蝶。”
“桥本君,能别再欺负我吗?我好累。”
“老师才是,明明你才是那个坏蛋,逼我在妻子面前犯错。”
“老师,对不起。”
“没关系,我……我原谅你。”
谁让她是女人。
这个世界,男人就是被女人原谅的。
……
……
黑夜尽了,太阳升起。
在神社的赛钱箱投过一枚硬币。
然后摇一摇铃铛,这样的话,神明大人就会知道愿望。
大仓八段回到关东棋院。
她端坐在电脑前,默默的复盘。
熬了一夜。
眼睛又红又肿,萎靡不振,
她举起两只小手,伸着懒腰。
意识飞向宇宙。
当她从宇宙回来的时候。
一杯咖啡放在桌前,有牛奶的香气,是自己取走的少年的咖啡杯。
“老师,要不要小憩一下。”
“桥本君……宇太才是,橱柜里有被子,要不要小憩一下。”
同样一夜没睡的少年,打起哈欠,拿着一本死活题集,无精打采。
“我不累,”
“等一下。”
她抱住少年,笑道:“让我稍稍在你怀里休息一下吧。”
少年笑道:“只能一分钟。”
“五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再久,我家妻子会吃醋的。”
大仓八段恨恨道:“这样的妻子不如抛弃算了,如果是我的话,一秒钟都不愿意把你让给别人。”
“但是啊,如果我妻子和老师一样,大概我现在就是主夫了吧……”
“不会。”
“不会吗?”
“因为我的理想是让你成为棋圣。”
相拥结束。
少年摆好棋盘。
“老师,开始今天的作业吧。”
她却忽然起身。
“等一下。我去洗把脸。”
“干什么?”
“想让你随时看到我光鲜亮丽的样子。”
少年却说:“老师什么样子都好,就算变成老奶奶,老师就是老师。”
她可气坏了。
“桥本君,你根本不懂女人啊!”
当她回到棋室,少年趴在棋盘旁边小憩。
妆容是白画了。
她有些遗憾地笑着,拿起一张毯子,披在少年的身上。
窗外的鲤鱼旗迎风招展。
虽然没法和少年成为夫妇。
但是啊……
姑且先认输再说。
为了有一天夺走这家伙的未来。
……
……
这一天。
藤和真纪收到了一笔一亿日元的无息贷款。
以为是银行搞错对象的时候。
业务员亲自登门向她解释。
当她看到署名是“桥本宇太”的时候。
她摸着小腹。
“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贷出来的?”
……
……
关东棋院的会议室。
响起这样的声音。
“名叫桥本宇太的少年,将会是我们打败关西棋院的未来。”
怀着这样的心思,元名人,竹中九段,走进棋室,思量着昨天大仓八段的那句话。
作为关东棋院的理事长。
她选择与关东棋院的未来,真正比上一场。
就在她打算装上假牙的时候。
那个少年早就定格在她的面前。
端坐如松。
盆栽中的松。
安放假牙的手掌,忍不住想要摸摸柔软的小脑袋。
真是一个令人舒服的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