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若颖将太印神炮重重杵在擂台,炮身与石板相撞迸出火星。姚琛眉梢微动,法杖划出半轮冰月,寒雾贴着地面漫向对手的战靴。

“来得好!”若颖单脚蹬地,整个人借着反冲力旋身而起,神炮在空中划出半月弧光,径直朝着姚琛面门砸下。姚琛侧身急闪,冰棱从法杖尖端迸发,却被若颖抡起炮身横扫击碎。碎石飞溅间,若颖落地卸力,炮尾的尖刺擦着姚琛衣摆划过,在地面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姚琛足尖点地腾空,无数冰锥如暴雨倾泻而下。若颖低喝一声,双臂青筋暴起,将神炮横在头顶旋转。金属炮管与冰锥相撞,迸发出密集的火星,尖锐的摩擦声刺得众人耳膜生疼。趁着对方攻势稍缓,若颖猛地将神炮重重砸向地面,震荡波如蛛网蔓延,同时发动“重力炮场”,姚琛脚下的冰层瞬间龟裂,整个人被无形之力压得矮了半头。

姚琛在空中旋身,周身寒气凝成巨型冰莲,花瓣片片剥离攻来。若颖不退反进,迎着冰莲冲锋,神炮连续横扫竖劈。冰莲碎片与炮管碰撞,激起团团白雾。混战中,若颖突然将神炮抡圆,借着惯性横扫姚琛下盘,逼得对方跃起躲避。

落地瞬间,若颖欺身而上,神炮调转方向用炮尾猛戳。姚琛法杖横挡,冰与铁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两人同时后撤,若颖发丝被气浪掀得狂舞,眼中却燃着更盛的战意。

此刻,战局陷入胶着,若颖清楚常规攻击难以取胜,决定孤注一掷。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的土火元力疯狂注入太印神炮。随着符文亮起,炮身剧烈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末日审判!”她大喝一声,声音在擂台上空回荡。

只见神炮炮口光芒大放,一道粗壮的能量束喷射而出,冲上云霄,在天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道带着土黄色光晕的炽白的元力弹,如暴雨般从天而降,覆盖了整个擂台。元力弹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地面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姚琛脸色骤变,拼尽全力舞动法杖,周身寒气如汹涌浪潮,在头顶凝聚成一面巨大厚实的冰盾。可末日审判的威力远超想象,光柱接连砸在冰盾上,冰屑如雪花纷飞,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双脚深陷地面。冰盾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咔嚓”一声,冰盾轰然破碎。

姚琛闷哼一声,被余波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擂台边缘的防护结界上,嘴角溢出鲜血。她强撑着站起身,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却依然紧握法杖,眼中斗志不减。

趁着姚琛受伤,若颖再次发动重力炮场,试图乘胜追击。然而姚琛修炼日久,底蕴深厚,她强忍着伤痛,寻得破绽,法杖轻点地面,数道冰棱如利箭般从地面突起,刺向若颖。

若颖反应迅速,神炮一横,挡住正面冰棱,同时侧身躲避来自侧面的攻击。然而,还是有一道冰棱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她顾不上疼痛,将神炮高高举起,如同一根巨柱般朝着姚琛砸去,带起呼呼风声。姚琛法杖一撑,借力高高跃起,避开攻击的同时,从空中发动攻击,无数冰锥密密麻麻地射向若颖。

若颖见状,立刻在身前构建起一道土墙,冰锥击打在土墙上,发出密集的“砰砰”声。她趁机再次发动神炮的“狂轰乱炸”技能,炮口连续喷射出小型炮弹,朝着姚琛覆盖而去,一时间擂台上爆炸声不断,硝烟弥漫。姚琛在纷飞的炮火中左躲右闪,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

随着时间推移,姚琛逐渐稳住阵脚,冰雾悄然在若颖脚踝凝结。“破!”若颖怒吼着轰出一记横扫,却因动作稍滞,被姚琛抓住破绽。寒光闪过,冰刃擦着若颖耳畔钉入地面,发丝应声而断。姚琛的法杖已抵住她心口,冰凉的触感让若颖僵在原地。全场寂静中,唯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回荡,谁都没想到,这场境界悬殊的对决竟如此惊心动魄。任老丢给两人一人一粒元力丹,俩人服下。姚琛脸色渐好。俯视众人,正与转身说话。

“师妹勿慌!还没结束呢!”云松一脸得意。“虽说我现在上来有点胜之不武,不过眼看着那么好奖品都归了你。心里多少有点不舍!嘿嘿得罪了!”

“请赐教!”姚琛做好架势,云松反倒不慌。“听说师姐今年刚好二十有二我刚好大你一岁。要不我们凑合凑合!”姚琛又气又恼,率先发起攻击。一道冰元力喷射而出,将云松冻住。法杖裹挟着冰元力在手间飞速转动,噼啪声传出老远。看台上学员们暗暗佩服这姚琛。欧阳琳紧张的的不行。“噼…啪”裂缝崩开冰层,就听见冰块掉落的声音。“嘶……!哈…!啊!!!冻死我了!还好我是火属性,不然就被你冻成冰棍了”云松搓着手,双腿不住的踩动。众人大笑不已,看台的一众人不禁莞尔。

姚琛的法杖带着一道强大的冰元力飞速朝着云松飞去。沿途所有的事物被这冰元力冻的啪啪做响,云松全身被元力包裹。“日耀!”火红色元力球像太阳一样耀眼,火焰乱窜。发出噗噗噗的声音,看台上的欧阳琳看着这一幕。“想不到这云松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看这招很厉害呀!”

“哟!刚刚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看来以后我就一个人咯!”欧阳琳和若颖同时做出要打的姿势。付文霞斜身过去。“哈哈!我错了我错了”两人扬了扬下巴,投去威胁的眼神。

擂台上两人的元力发生剧烈的碰撞,冰元力雾化出的水气四散开来。火元力急剧变小,法杖投过元力球向着云松的面门而来。云松后退几步,用力一蹬。在擂台上滑过一道漂亮的火红色圆弧。下一秒云松的拳头直至对方,姚琛赶紧收回法杖。但是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云松的拳头打向自己的腹部。看台上的众人都摇头,以为这下姚琛输定了。哪知下一秒,云松的拳头就在离姚琛几公分处骤然停下。姚琛仅仅被震退了一点。云松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嘿嘿!小心了!师妹!”云松一个上勾拳,被姚琛的法杖挡住。

“师妹可以呀!”云松的影子不断变化,拳头从四面八方向着姚琛打去。只见姚琛的法杖随着自己的变幻而变幻。看起来云松攻势猛烈无比,就是没有一下打到姚琛。看台上大家都不明所以。“姚师姐太厉害了!”有人经不住喊了出来,看台上发出各种喝彩声。其实他们不知道,云松每一次攻击都提前告诉了姚琛方位。这就是为什么,姚琛每一次都能化解的原因了。云松逗的开心,却不想下一秒自己的身形慢了下来。“不好!”刚想应对,云松被姚琛的法杖击中腹部。整个人倒飞出去。“嗙…!”云松艰难起身。腹部被冰元力冻的生疼。“师妹厉害!在下输了!”姚琛有些脸红,云松下台之前还不忘朝姚琛抛去一个媚眼。无数纸团从看台上飞下,云松捂着肚子来回闪躲。“打不到!打不到!嗳!就是打不……嗳…!我去!”云松忙着躲避飞来的纸团,却脚下有个石子儿,脚没踩稳。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这真是人喜要落难,麻拐子打破蛋!一长串笑声从四面大方出来,云松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憋着红脸。装的淡定自若,迈着小碎步快速离场。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望了望四周。“哇……!哈哈哈!疼死我了,”云松用手揉着全身上下的痛处。

姚琛站在擂台上,下面传来剧烈的欢呼声。有了云松的二货,这次他并没有急着禀报。而是目视众人。

任老阔步迈上擂台,手中的青铜铃铛重重摇晃,清脆声响压下了场中此起彼伏的议论。他银白的胡须在晚风中扬起,对着看台上身着明黄龙袍的龙皇躬身行礼后,转身面向全场,苍老的声音裹着元力响彻校场:“本届比武大会,至此落下帷幕!”

欢呼声与掌声如潮水般涌起,龙皇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鎏金龙纹袖袍间金芒流转。他缓步走下看台,踏上擂台,目光扫过场中满身伤痕却依旧身姿挺拔的少年们,声如洪钟:“今日之战,朕看得热血沸腾!诸位少年英才,以武会友,尽显锋芒,此乃我朝之幸!”龙皇顿了顿,神色转为凝重,“如今边境动荡,魔影蠢蠢欲动,正是需要你们这样的栋梁之时。望诸位勤修不辍,他日保家卫国,护我山河!”

场下众人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高呼:“愿为陛下效命!”龙皇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姚琛身上:“姚琛。”侍从即刻捧上朱漆盘,盘中檀木匣泛着幽幽冷光,“连胜三场,技惊四座,此乃太印学院之荣光,亦是我朝少年之风采!”

龙皇亲自取过檀木匣,沉声道:“此匣中,乃是藏经阁秘藏的《玄黄冰魄诀》,与你冰系元力契合至极,望你借此再攀高峰!”姚琛单膝跪地,额头触地:“谢龙皇陛下!臣定不负厚望!”双手接过木匣时,指尖触到匣面凹凸的古老纹路,似有丝丝凉意顺着掌心蔓延。

“哈哈哈哈!你不必谢我,这是学院为你们准备的!”龙皇开心的回到回到座位落座,台下传来一阵欢呼声。云老上前。“安静…!”学员们赶紧止住声音。

“诸位!这《真一阴阳诀》,乃诸葛丞相所创,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我觉得这种珍宝,应该有能力的人得之。所以我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将他放入藏金阁。将来你们都有机会获得,就是要看你们造化了。”云老说完,大手一挥神境藏金阁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云老为了以防万一,一个人飞到藏经阁门前。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真一阴阳诀,抛入藏经阁的盈盈波光中。校场上的同学都在议论,“这要是被谁获得。那可太牛逼了”

“可不是嘛,听说这真一阴阳诀厉害的很。连古天大仙都垂涎三尺。”

“这事不假,去探寻丞相秘境的人。回来说这真一阴阳诀差点就被古天抢走了。”

“是啊!我还听说,要不是祖龙大人出手。别说真一阴阳诀了,连云帅都差点噶了。”说话的学员压低声音。

周围听热闹的人,一脸诧异。都知道上次在大营,云帅逼的古月都不敢造次。没想到古天这么厉害。

“你知道个屁啊,哟听说了,不仅是祖龙大人出手了。还有黑袍高手也相助了!…总之一句话,谁要是拿到这真一阴阳诀。祖坟冒青烟可能都不行,那是祖坟燃起来了。”

一群听的精精有味的学员大笑起来

比武大会的喧嚣渐渐褪去,暮色悄然爬上太印学院的飞檐。若颖独自倚靠在训练场的青石栏杆上,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缠着绷带的手臂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结痂的伤口。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与寒冰交织的气息,混合着远处传来的零星欢呼声,让这个黄昏显得格外漫长。

“我……我……”

突兀的声音惊得若颖猛然抬头。只见云康局促地站在三步之外,平日里挺直的脊背此刻佝偻得像只受惊的虾米。他攥着金疮药的手掌不住冒汗,把布包边缘浸出深色水痕,嘴唇张合了七八次,最终却憋出一句:“哇,你今天的末日审判好厉害!”

这句话像块突然坠入深潭的巨石,惊得训练场瞬间死寂。藏在灌木丛后的付文霞“啪”地捂住嘴,指尖因用力泛白;欧阳玲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半晌才憋出句破碎的惊叹:“这、这傻子怎么挑这时候夸招式?!”

若颖怔怔地望着云康涨得发紫的脸,原本期待的安慰化作满腔荒诞。她攥紧栏杆的手指关节发白,又气又急地脱口而出:“这,你这呆子!除了招式,你就没有其他的要说吗?”话落,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缓声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要说?”

寂静如潮水般漫过训练场,云康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脸上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却始终挤不出一个字。时间在凝滞中缓缓流淌,若颖盯着他木讷的模样,眼底的期待渐渐被失望填满。她狠狠跺了下脚,转身时裙摆扫过石栏发出清脆声响,丢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气冲冲地走远了。

云康望着若颖远去的背影,攥着桂花糕的手指微微发颤,直到那抹倔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才如梦初醒般踉跄着往前迈了半步。沾着草屑的糕点“啪嗒”掉在青石板上,惊飞了几只觅食的麻雀。

“我说了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蹲在灌木丛后的欧阳玲和付文霞对视一眼,只见云康原地转了两圈,突然伸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该问伤口的!怎么……怎么又说偏了!”

付文霞忍不住捂住脸,指缝间漏出闷笑:“这呆子,比榆木疙瘩还迟钝。”欧阳玲却死死盯着云康泛红的眼眶,看着他弯腰捡起碎成渣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用布包重新兜住,嘴里还念叨着“浪费了……她最爱吃甜的”,心里突然泛起酸涩。

等云康失魂落魄地走远,两个姑娘从灌木丛钻出来。欧阳玲踢开脚边的碎石,恨恨道:“再这么下去,他俩得错过下辈子!”付文霞转着发间的玉簪,眼睛突然一亮:“有了!学院近期要组织去百草峡谷采药,咱们撺掇着带上他俩。到时候路上多制造机会,还怕他俩擦不出火花?”

欧阳玲猛地拍手,惊得树上的夜枭扑棱棱飞起。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谋划,晚风卷起付文霞散落的发丝,在暮色里勾勒出狡黠的弧度。远处,云康的背影已经缩成小点,却还攥着那包碎糕点,一步三回头地朝着若颖离开的方向张望。

古天将密信狠狠拍在案上,鎏金茶盏里的茶水溅出,在镌刻着云纹的桌案上蜿蜒成溪。“云老这老东西,当真以为藏进神境就能高枕无忧?“他摩挲着腰间天庭玉牌,眼中寒芒闪烁,“当年丞相秘境我钻研七年,岂能让《真一阴阳诀》落入他人之手!“殿内烛火被他周身煞气震得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黑影。

三日后卯时,静心亭被晨雾裹成一团混沌。任老刚展开泛黄的竹简,七道银甲身影已撕裂雾气破空而来。为首暗卫亮出玄鸟纹腰牌的刹那,云老的裂天戟轰然坠地,符文流转间震碎第一道缚仙索。“文人也敢动?“暗卫冷笑,指尖淬毒的锁链如灵蛇扑向任老咽喉。

若颖抡起太印神炮横扫,炮身带起的罡风掀飞两名暗卫。然而更多锁链从四面八方缠来,她后背重重撞上石桌,桌角的砚台被震碎,墨汁如血泼洒。云康持枪刺出,枪缨扫过暗卫面门,却被对方袖中飞出的判官笔勾住枪杆。两人缠斗间,另一名暗卫的短刃擦着云康耳际划过,削落几缕青丝。

姚琛法杖划出冰墙,将任老护在身后。冰墙却在暗卫们的合击下寸寸龟裂,她咬着下唇不断注入元力,指节因用力泛白。云松周身燃起火焰,化作火凤直冲云霄,却被暗卫统领祭出的玄冥幡压得急速下坠。“破!“他怒吼着自爆本命火符,火光与黑雾轰然相撞,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陈天一捏碎怀中的武侯令,十八尊青铜傀从地底破土而出。傀偶舞动间,暗卫们的攻势暂时被阻,但这些上古机关术造物每损毁一尊,他的嘴角就溢出一缕鲜血。“快走!“他嘶吼着,瞳孔中泛起血丝,显然已透支生命力。

古天手持玉如意凌空而立,紫芒划过之处,云老的裂天戟啪啪作响。“交出真诀!“玉如意点向任老眉心,却在触及老人衣摆时被突然出现的黑袍人折扇挡下。扇面朱砂字迹亮起的瞬间,古天如遭雷击,踉跄着倒飞出去,在云层中撞出一道血痕。战场局势却并未因此缓和。一名暗卫瞅准若颖神炮卡顿的瞬间,甩出三枚透骨钉,淬毒的钉身泛着幽蓝寒光,直奔她的咽喉、心口与丹田要害。若颖仓促间举炮格挡,可暗卫又趁机掷出锁链,将她的脚踝死死缠住。紧接着,更多暗卫围拢上来,手中兵刃闪烁着杀意。

云康瞳孔猛地收缩,嘶吼着“若颖!”,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还缠着暗卫的判官笔,奋力挣断束缚,朝着若颖的方向狂奔。途中,一名暗卫挥刀劈来,他硬生生用左臂挡住,刀身入肉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终于在透骨钉即将触及若颖的刹那,云康扑了过去,将她护在身下。两枚透骨钉狠狠扎进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他却咬紧牙关,死死抱着若颖不肯松手:“别...别怕...有我在...”

若颖望着云康苍白的脸,泪水夺眶而出。她周身土火元力疯狂翻涌,怒吼着将神炮猛地砸向地面。强大的能量爆发开来,以她和云康为中心,形成一股恐怖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暗卫纷纷震飞出去。姚琛冰锥漫天激射,配合若颖的攻势;云松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燃起火焰牵制住暗卫统领;陈天一操控青铜傀缠住剩余敌人,任老则咬破指尖在竹简上画下防御符咒。

当黑袍人逼退古天,场中已遍地狼藉。陈天一瘫坐在傀儡残骸中,七窍渗血;云松倚着石柱咳嗽不止,血染冰雪;云康半跪着撑枪,左肩和后背的伤口汩汩冒血,脸色惨白如纸;若颖的神炮布满裂痕,她颤抖着扶住云康,泪水止不住地流。任老颤抖着为众人包扎:“是老夫连累你们了...”云老望着古天消失的方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山风掠过,卷起地上破碎的竹简,被鲜血晕染成暗红。云老叫过几名学员来,然后在他们轻声说了几句。然后拍了拍末尾那位学员的肩膀,学员们点点头就跑开了。

古天猛地踹开殿门,玄色衣袍被罡风掀起猎猎作响,案上青玉盏应声碎裂。“到底是谁,两次让我失利?!”他死死攥住腰间玉佩,指节泛白,烛火在怒意下忽明忽暗。踱步间,他突然驻足,掌心威压震得地砖裂纹蔓延:“命暗影卫彻查三界往来记录,把所有可疑之人的底细都给我扒出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藏头露尾的东西!”他抓起案头仙官名录摔在墙上,眼中寒芒闪烁。

第二天一大早,云老大步流星地踏入王宫。宫道上,侍卫们瞥见云老铁青的脸色,腰间佩剑随着步伐晃动发出冷冽的轻响,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昨夜太虚学院的刺杀事件,此刻早已像野火般在宫墙内传得沸沸扬扬。很快,云老便来到大殿外,值守的侍卫不敢耽搁,急忙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侍卫急匆匆出来:“云帅!龙皇让你进去!”云老微微抱拳示意,跨步迈进大殿,沉声道:“老臣参见龙皇,瞾王,武王!愿龙皇圣体安康,瞾王、武王顺遂!”

“哈哈哈哈!云老请起!请起!”龙皇靠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脸上堆起笑意,“前几天学院的比武大会办得实在精彩,朕这几日做梦都还在回味呢!刚才我还正和他俩聊这事呢!呵呵……不知今日云老所来何事啊?”说话间,龙皇的目光不经意地避开云老的眼神,透着几分心虚。

“禀龙皇!老臣请求与天庭开战!”云老猛地向前半步,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大殿内的烛火都晃了几晃,声波直直穿透殿门,在宫道上回荡。外面守宫门的侍卫们面面相觑,长枪差点从手中滑落:“云帅,这是怎么了?他要与天庭开战?”

大殿内,龙皇手中的玉扳指“当啷”掉在地上,瞾王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杯中的茶水都溢出了些许,武王更是“嚯”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又在龙皇急促的眼神示意下缓缓坐下。三人都清楚昨夜学院发生了刺杀事件,却没想到云老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云老,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和天庭开战了?”龙皇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云老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布满淤青的胸膛:“禀龙皇,昨夜古天亲自带人闯入学院刺杀任老!任老拼死抵抗,如今重伤垂危,昏迷不醒!”云老的声音带着颤抖,“古天屡次挑衅我人族威严,上次古月还当着龙皇您的面公然侮辱,我们一忍再忍。可这次……”他重重捶了下腰间佩剑,“他们竟敢对德高望重的任老下此毒手!老臣昨夜辗转难眠,唯有一战!叫他古天拉开阵势,我云某就算战死沙场,也绝无怨言!”

龙皇听得怒拍桌案,桌面的奏章都被震得飞起,心中却暗自叫苦:“这个古天大仙,越来越放肆!可天庭惹不得,云老这边也压不住,朕还要谋划江山复辟,这可如何是好?”他强压下烦躁,开口问道:“云老,任老可曾有事?”

“至今昏迷不醒,但性命暂时无忧!”云老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若此事就这么算了,天庭只会变本加厉!龙皇,不如现在就拉开架势,和他们拼了!”

“既然任老没什么大碍,那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来人啊,立即着人给任老送去雪莲断香膏,并赐食奉前日。嘱咐任老好生修养,就说朕非常关心他!”

“龙皇!如若不跟他们开战,老臣愿辞去兵马大元帅之职,卸甲归田!”云老一脸严肃,龙皇心里明白,这次肯定搪塞不过去。便望向武王,武王直接无视全当没看见。龙皇又尴尬地看向瞾王,瞾王见搪塞不过去。“云老严重了,你要是走了。这大军交给谁来带?不如这样,你先回去。我和龙皇商量商量,这次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他们拿出个态度。”

“那好!老臣回去等你们消息,这次一定要和他们开战!”云老说罢起身告退,武王用眼神告诉他放心。等云老走后:

“这事闹成这样,现在除了开战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武王突然猛地踹翻脚边矮凳,檀木凳面砸在金砖地上发出闷响,震得案头奏章簌簌飘落,“古天连任老都敢动,分明是骑在人族头上拉屎!”

“住口!”瞾王“砰”地拍案而起,腰间玉带扣撞在桌角迸出火星,“你当打仗是儿戏?一旦开战,死伤多少百姓?耗费多少钱粮?你担得起这责任?”

武王突然逼近瞾王,剑眉倒竖,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我看你就是被王位迷了心窍!前几次天庭挑衅,你次次忍让!现在任老生死未卜,你还要我们装缩头乌龟?”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半截佩剑,寒光映得瞾王瞳孔骤缩。

龙皇脸色骤变,抓起案头镇纸就要掷出,却见瞾王冷笑一声,伸手按住剑刃。殷红鲜血顺着掌心流下,在玄色朝服晕开狰狞的花:“好!好个武王一腔忠勇!当年你把王位让给我,就是想看我今天出丑?”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来啊!杀了我!杀了我你去当这个左右为难的王!”

龙皇看着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鼻尖,喉结上下滚动。他当然知道这是双簧——武王莽撞冲动的性子,何时学会权衡利弊?瞾王又怎会真的用血肉之躯挡剑?可满殿侍卫的目光如芒在背,若不配合,这出戏便要穿帮。

“够了!”龙皇抓起玉玺狠狠砸在案上,震得殿内烛火乱晃,“两位爱卿同朝为官数十载,竟为意气之争失了分寸?”他抚着心口,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古天大仙此举实在欺人太甚,可云老的提议……”他故意拖长尾音,余光瞥见武王悄悄松开剑柄,瞾王不着痕迹地用袖口掩住伤口,心中暗自冷笑。

“龙皇!”武王突然单膝跪地,虎目含泪,“本王失言,但本王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若不讨回公道,三军将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瞾王却瘫坐在椅上,状似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战与不战,全凭龙皇圣裁。只是这局面……实在难啊……”

龙皇盯着两人一唱一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场戏演得太过,却又不得不顺着台阶下。“罢了!罢了!”他摆摆手,“云老那边不好交代,二位既对此事颇有见解,且留步,一同商议个万全之策。”

瞾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强撑着起身道:“龙皇折煞臣等了。依臣之见,龙皇可立马派出信使,往三江口魔族大营送一封信,就说我们愿意和他们永修同好,互不侵犯,并且他们占领我们的土地,也送给他们了!”

“荒唐!”龙皇假意拍案而起,“你这不是白白葬送我大好河山?九泉之下,朕有何面目去见先皇?”

瞾王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在龙皇耳边耳语片刻。龙皇先是面色一沉,继而表情逐渐明亮,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爱卿这招驱狼吞虎,实在是妙!”

瞾王接着提高声调补充:“另外龙皇还要昭告王城百姓,就说天庭目中无人,屡次挑衅与我们。我们一再忍让,古天却步步紧逼。如今我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但是我们又打不过!只好与魔族同盟,跟天庭誓死周旋到底,绝不放弃!并且关闭太虚学院!”

“好!就这么办!”龙皇兴奋得来回踱步,“朕还要加上一句,即刻派出信使与魔族同盟!并且……”他目光闪过一丝狠厉,“撤销云老的兵马大元帅之职!”

武王与瞾王相视一笑,这场双簧,终于唱到了最关键的高潮。

“来人!”

侍卫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参见陛下!”

“去把尚书李开业叫来,就说朕有事找他!”

“是!陛下”侍卫退出去。

瞾王武王二人告退,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尚书大人迈着急速的步伐进殿去了。

“你给他出的什么主意,他如此高兴?”武王虽然听了大半,但还是有些不明白。

“看着吧,够他古天老小子喝一壶了”瞾王自信满满。俩人将刚才争执的事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行了……赶紧去告诉云老。”武王喉头滚动,低低叹了声“哎”,像是把满心愁绪都压进了这声叹息里,“要不是他,你我哪能撑到现在?这武曌王府早该成废墟了。”他盯着宫墙裂缝里钻出的枯草,声音发涩,“对付魔族已经把人熬干了,古天又来逼命……他一个人怎么扛得住?”

瞾王沉默良久,指尖捏紧掌心又松开,才哑着嗓子开口:“罢了……趁龙皇罢免他职务,让他喘口气吧。”两人肩并肩往学院走,脚步声比平日沉重许多,像是踩在各自心头的疤上。

霎时,一批快马出了王城,便朝着三江口大营奔去,与此同时龙皇昭告天下,并关闭神族太虚学院。同时将云春太的兵马大元帅之职罢免。王城百姓得知云帅被罢免,个个都愤愤不平。好多百姓将王城围的水泄不通。古月得知学院被封,赶紧将消息传给古天。

古天正在殿里琢磨着怎么把黑袍人揪出来。一道金色法力传入眉心,古天的脸色逐渐阴沉。“哼!!我就不信你们会真的和魔族同盟!”古天大手一拍,桌面被震的闷响。古天隐隐觉得这次龙皇的一系列动作是朝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