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大眼瞪着大眼,杜飞透着三分惊慌、五分无措,外加两分慌乱的眸子里,此刻只看得见正抵在眼前的那张清丽中透着两分天然魅惑的俏脸。诡异的热度如肆虐的火舌般瞬时烧红了耳尖,连带着心脏也跟着不停的颤了又颤。
“小飞飞,可是被吓着了?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低浅的嗓音裹着温热的力度一字一句扣进耳畔,紧接着化作一道道狂风顺着每一根血管在杜飞的身体里掀起一阵阵狂肆的悸动。
吓着?一个三十多岁、身体和心智都成熟健全的大男人能轻易被一个平地摔吓着?何况他还是堂堂杜飞,一个打小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的人!莫名其妙的念头像是丝线一样绕着头皮卷了半圈,随即被喷洒在脸上的温凉热气吹散。
呆愣了数秒的杜飞深吸口气,错乱的神思在短暂的离神十几秒后终于再度回转,重新运作的脑袋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一样。
身体,怎么腾空了?双臂,什么时候圈住了思凡的脖子?
“我......”
杜飞打死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机会感受到被公主抱的滋味!
“哇!这么小小的小姑娘居然可以把一个大男人公主抱哎!”
“是啊!是啊!而且看起来还很轻松的样子!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女A男O吗?可男的看起来也不弱呀~~”
“管他弱不弱的呢!公主抱哎!公主抱哎!”
“你......”
杜飞那异于常人的听力在此刻发挥起了非常鸡肋的作用。在听到路人的议论后,本想第一时间从思凡的臂弯里下来,却不想稍一挣脱,竟没能顺利挣脱出来,反而抱着他的手臂进一步加重了力道。想到此时此刻自己‘大鹰依人’的画面,杜飞耳尖的热度逐渐有向着脸颊快速蔓延的趋势。
“你......你快放我下来!”
杜飞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羞于启齿是种什么滋味儿,舌头像是栓在了陀螺上似的,话在嘴边绕来绕去,宽阔的身体笨拙又可笑的下意识往思凡瘦削的怀里躲了躲。
“嗯?为何?”
“你这样...你这样,我很......”
“小飞飞,你这是在,害羞吗?”
温凉小巧的鼻尖亲昵的在杜飞的鼻头蹭了蹭,成功让杜飞本就陀红的脸颊瞬间变成了赤红,原本泛着些许黝黑的面颊如今几乎快要滴出血来了。
“所以,你是真的开始喜欢我了是吗?那就是说,我不会成为下堂妻了,是吗?”
前一秒还在羞答答的额杜大总裁在听到‘下堂妻’三个字后,炽热翻滚的脑浆瞬间一凌,身体一个用力,双腿终于扎扎实实落回了地面。
“什么,什么下堂妻?”
“李岩说,这个世界喜欢你的女人很多,甚至有可能还有很多喜欢你的男人。虽然我是你的媳妇儿,但如果不能让你喜欢上我的话,我可能以后就不能继续做你的媳妇儿了。做了人家媳妇儿最后又做不成的,李岩说就是下堂妻。”
噗~~如果李岩此刻站在这里,杜飞发誓一定足足喷他个一脸。下堂妻?亏他想得出来?这家伙一天到晚的无所事事,整天就知道给思凡灌输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的孩子都叫他带坏了!
“李岩还说,如果做了下堂妻,我便不能再同你睡一张床,吃一锅饭,不能再随便抱着你、牵你的手,唔,还有什么来着?”
“还有?”杜飞原本平展开的眉头渐渐收紧,脸上的线条也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
“哦!叫‘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我虽不明白为何人也会分新旧?不过,听起来似乎挺伤感的样子。”
“哼~很好……”
杜飞缓缓咬紧一口银牙,想到李岩那张唯恐天下不乱、天天一副欠收拾的瓜样,杜飞非常认真的开始考虑要不要派李岩常驻几年非洲?
嗯,家眷是肯定不能带着的。就不信急不死这孙子!
“啊~~切!”
躲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不时偷瞄几眼湖边的李岩在没来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将原因归咎于自知可能、也许、大概、差不多是感冒了。否则,怎么后脊梁骨一直凉飕飕的冒阴风呢?
已经被杜飞在心里凌迟了千百遍的某人突然悄咪咪从远处的一堆假山后冒出了头,对着杜飞他们身处的位置早已笑得见牙不见眼。
堂堂玉面冷狐、冰山总裁居然在湖边被一个小姑娘当众公主抱!还羞答答的直往人姑娘怀里钻!多么逆天啊!多么历史性的一刻啊!让没能亲眼见证这一幕的赵鹦鹉和林华那两厮,捶胸顿足去吧!
“你呀,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刘元笑着摇了摇头,对李岩这时常着三不着两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
调皮的对着刘元挤了挤眼,骤然对刘元发动偷袭且成功的某人像只偷了腥的猫,笑嘻嘻的握住刘元砸过来的拳头,笑问道:
“哎,元儿。你说,杜飞那个怂货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看到自己的真心啊?”
“他?他对小凡都已经那样了,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对小凡的感情不成?”
刘元在李岩怀中找个舒服的位置,眼神同样落在不远处两人的身上。
“那个榆木脑袋,你别看他平时人五人六、一副精明世故的样子,其实在感情上就是个还没开窍的闷葫芦,什么都不懂呢!你信不信,他到现在为止,还在苦恼自己到底是喜欢的小凡,还是思凡?而且,如今可能已经陷入了无限的死循环,走不出来了。一面忍不住的对思凡好,一面又忍不住的因为思凡想起离凡。这个家伙,你要说痴情,确也是痴情得不能再痴情。你要说他傻,也是真的实实在在傻的彻底。哎,还是得要我这个做哥哥的出马呀!”
“还说呢,对着思凡说了那么些个有的没的,你也不怕杜飞那家伙回头找你算总账?”
“只要这家伙能好好的找一个人去好好的爱和被爱,就算他找我算账,我也认了。再说,以后,他得想着怎么谢我才行,还敢找我的麻烦?反了他了!”
嘴上说着大话的某人,在想到杜飞真的可能对自己采取的一些’报复’措施之后,开始谋划起了‘避难方案’。
此时的远处,面戴墨镜、身形壮硕的陌生男子正手持专业望远镜盯着湖边的思凡和杜飞,嘴角微微噙着一抹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