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阎此时正站在酉初客栈附近的的一个路口,此时他头上多了一顶斗笠。
不掀开斗笠的话,是无法看到他整张面孔的。此时无数摊贩摆摊在路边,吆喝声四起。
有十几个流浪艺人在一处空地表演,围观鼓劲的人更有十倍之多。
井阎拉低斗笠,从几个便衣身边朝远处走去。
此前鱼鳞卫早已下过命令,让这些便衣时刻留心井阎等人的踪迹。
而此时便衣们正忙着为表演喝彩,他们连打量井阎都懒得打量,任其经过。不多时,井阎走到一处僻静角落。
而后,他拦住了一个跑过的小孩,询问此地的寿衣铺在哪里。
小孩见他相貌凶恶,连忙说出了李记寿衣铺的位置。在找到李记寿衣铺后,井阎买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而后,他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要的东西制作了出来。
“希望你们喜欢这份礼物。”
井阎看着手上的酒坛如此说道,
“愿你们在劫难逃。”
与此同时,阿布都找到了为一个名叫望山钩心的人。
“我想买本书。”
“望某在这座城市知道很多秘辛,就试着写了一些传奇小说。
没想到,刊印的不错。
你这人有意思,不去书店买我的书,倒寻到我这儿来了。”
“我想买你的那本《父子共戮》。”
“你是如何知道这本书的?
这不过是我私下里偷偷写的,我从未告知过他人此书的存在。”
“快说,书在哪儿?!”
“抱歉,不给。”
阿布都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大怒。
而后,只见他伸手就要抓望山钩心的脖子。望山钩心楞了一下,没有来得及躲闪。
其实,他早就已经暗中通知了鱼鳞卫的人。
也许,鱼鳞卫的人此时就在外头。
只消他望山钩心一声高喊,这个家伙就会被抓起来。
可是那样一来,他就不能知道对方的意图了。
说真的,他望山钩心这辈子也就一个爱好,那就是好奇。
而且他赌阿布都现在只是虚张声势,没拿到那本书前他是不会真的下手的。只要再诈上一诈,也许就能搞清楚他的真正目的了。阿布都掐在望山钩心脖子上的手骤然停住,望山钩心心里一松,知道自己赌对了。
阿布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头却忽然朝着窗外歪了一下,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
望山钩心忽然感觉有些紧张,难道是鱼鳞卫的人粗心大意搞出了噪声?
于是,他连忙问道:
“这位兄台,怎么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阿布都指了指窗外。望山钩心侧耳听了听,外面寂静无声。
而正当望山钩心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阿布都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同时手指猛然发力,
“刚才进门时,附近明明有那么多人。
街上本该是热闹得很,可现在却什么声音都没了。”
望山钩心的面部遽然变色,并非因为惊慌,而是因为窒息。
另一边,骁易燃站在门口的几个手下看到了门口的一个酒坛子。
其中一个上前将酒坛子拿了起来,而后好奇地看向其他人:
“你们可曾看到这酒坛子是何时出现的?”
其余人闻听此言纷纷摇头,而后一个人开口道:
“我们都是和你一起看到酒坛子的。”
这人闻言脸色大变,而后急忙拿着酒坛子进入了酉初客栈。
远处的屋顶上,井阎正注视着这一幕。
他的眼睛注视着酒坛,嘴中不住的嘀咕着:
“快了,快了,就快了......”
酉初客栈内,骁易燃脸色铁青的看着桌子上的木盒,这是他在井阎屋中找到的。
至于井阎,早就已经逃走了。
而作在一旁的右林东则是好奇的拿起木盒,准备看看里面放了什么。
因为虽然他知道木盒的存在,但木盒里的东西,是另一个人放的。
而就在右林东刚刚拿起木盒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落在面前。
右林东抬头望去,看到骁易燃的右手有一根大拇指被齐根斩断。
此刻,整个酉初客栈鸦雀无声,只听到骁易燃的声音响起:
“计划是我亲手定下的,又是我亲自执行的。
会出这样的事,完全是我的疏忽导致的!
所以断指为记,还请你们给我做个见证。”
骁易燃的话刚刚说完,旁边一个人赶忙走到他身边。
包扎伤口这活鱼鳞卫的人都十分轻车熟路,从前受伤时他们都是自己解决的。
伤口处置好后,骁易燃拿过右林东手中的木盒,而后一把将其掀开。
木盒被打开后,众人看到里面是一个熟皮墨囊、一管短小的寸锋毛笔和几张羊皮纸。
这是商人专门为远途商旅准备的,以盒为垫,随时可以进行书写。
而在拿起其中一张羊皮纸后,骁易燃看到了城主府的布局图。
而根据这图上的标注,对方似乎是想从地下水路进入城主府。
而鱼鳍城内的地下水路何其发达,指望着“守株待兔”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在这时,门外的人拿着酒坛子走了进来:
“头儿,我在门外发现了一个酒坛子。”
骁易燃的断指处隐隐作痛,这非常难受,但至少可以让他始终保持警觉。
而在看到酒坛子后,骁易燃的脸色顿时一变:
“快把这东西丢出去!”
然而,终究还是迟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酒坛子被炸成了无数碎片。
首当其冲的,就是骁易燃和那个拿着坛子的人。
右林东原本是不想插手的,可最终他还是出手了。
“盾!”
在轻喝一声后,右林东释放出了一个龟壳一样的半透明护盾。
看着酉初客栈内右林东释放的护盾,井阎的脸色顿时大变:
“大仙师?!竟然有大仙师?!”
想到这里,井阎赶忙离开了原地。
片刻之后,在一处偏僻大院的后门旁,蹲在地上的井阎注视着周围。
很显然,没有人追上来。
不过,井阎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
同时,此刻的井阎看上去像是一个乞儿的他,不时地朝着路人颠着自己的破碗。
看上去,和一个真乞儿没什么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