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在街道中央不断纠缠分离,徐熊山望着那被两鼠夹击的韩晨有些担忧,自己把这少年牵扯就来,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想要快速解决掉这肥猫,但这贼子今日却一反常态,甚是血猛,完全一副不畏死的模样和徐熊山拼命,这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也实在是抽不开身。
那肥猫见着徐熊山有些分神,就抓住机会悍不畏死地冲上前去贴身给了徐熊山一记重拳,自己也是狠狠挨了他一个凶猛的鞭腿。
被踢的不由退后几步的肥猫吐了口血沫子,眼神阴狠,自己做尽了恶人,没想到今日被两个最亲近的人背叛,也是心如死灰,知道哪怕不被徐熊山当场打死也要被两鼠阴死。
此刻就只想和这挨千刀的徐熊山互换了性命,搏一个痛快,没想到这多年来谨小慎微的肥猫也有这般临死反扑,实在是人之将死,终究会有些不同的。
而另一处战场,原本默契合攻的两只老鼠骤然出现了一些纰漏,大鼠顿时就感到韩晨掌间一阵刚力袭来,而小鼠却是费尽心力去化解韩晨掌心暗含的柔劲,有些应付不住。
虽然韩晨不过如今才是一轮五纹修为,但是他乃是武属命轮使,武属命轮使修行颇难,积累的元力远远大于寻常九大元素命轮使,所以武属命轮使才可称为同境界无敌之姿。
韩晨所修武神诀更是修为难进,同是一纹,他所需要积累的元力还要远远胜过其他同境界的武属命轮使,更不要提那些寻常九大元素命轮使,自然是韩晨拥有着数倍于他们的浑厚元力。
除非,除非是那些同样修行了品阶颇高的功法的命轮使,这般命轮使自然也是元力积累的颇为不俗,但韩晨所修的离明传授于他的武神诀自然不会逊于其他功法。
当然,自然这世间不乏为了追求最强境界的狠人,拼命压制着自己的修为,始终待在一境打磨自己的底子,好似那缝补匠一般修修补补着自己的缺陷,力求圆满,就这等狠人才方可和韩晨同境力敌,而究竟孰强孰弱也还得打起来才可知晓。
反观这两只老鼠,所修行功法不过是才区区三品,随行功法的元力自然薄弱,又是只力求晋级的一叶障目之徒,底子相比于韩晨就是云泥之别,所以此刻相战的三人韩晨的元力若是以量记也是高于小鼠初入二轮的元力积淀,微微劣势于大鼠的两轮三纹境界。
所以此番交战胶着的三人,韩晨算是不落的下风,只是在这两只老鼠的合力夹攻之下有些费心神,好在韩晨有着品阶中等的撼山拳,但对着这两只常年在泥潭里打滚的老鼠来说也是颇为珍惜难得,威力不俗。
此刻左手柔劲右手刚力的韩晨对战两只老鼠隐隐搬回了上风,周遭观战不嫌事大的看客也是眼中皆是浮现出惊色,显然对着看似初入江湖的雏鸟有些刮目相看,心中都是好一阵思量,暗自揣测韩晨的身份,想来也必定是大势力豪强世家才能拥有这般不俗的功法和武诀。
正在应付着肥猫的徐熊山也是忽的一眼掠过,心中大定,既然这个还带着稚气的小兄弟可以应付那两只老鼠,那他自然是可以安心解决掉这只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的肥猫了,顿时元力更加汹涌着起来。
肥猫顿时压力大增,这徐熊山的确是他不可力敌的人,三轮六纹修为实在是压过他两轮九纹太多,他又只是一介再寻常不过的命轮使,靠着些阴险毒辣才方可一路摸爬滚打到如今修为,已是不易,怎么能像韩晨一般轻易越境对战,心中就是一阵苦楚。
此刻却容不得他多想,徐熊山硕大铁拳已是近到眼前,就只能卯足了劲咬着牙拼命了。
又是几个回合,两人拳拳到肉,徐熊山也是嘴角溢血,受了些轻伤,而肥猫却是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眼看就是要再被徐熊山一拳抹杀。
一抹狠色浮现在肥猫肥腻的脸庞之上,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徐熊山,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让我肥猫好过,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说着就是体内元力疯狂的涌动起来,一双细小的眼睛也是瞬间神色复杂,有着不甘的悔恨,也有着一抹释然,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肥腻的脸庞也是几近扭曲,尽是痛楚,这肥猫竟然选择要自爆命核,和徐熊山来个玉石俱焚!
徐熊山心中大惊,匆忙往后退去,那肥猫却是瞬间身体超负荷的陡增了速度,接近前来,疯狂地狞笑着,一股庞大的元力波动就在场中散开,这是以肥猫毕生的两轮九纹的修为做代价,也是有些惹人心惊。
浑然一声巨响暴起,一道肉眼可劲的元力劲风就掀飞开来。
顿时街道之中飞沙走石,铺在地上的青石板都被元力碾的堙灭碎成粉末,肥猫那道带着浓厚的疯狂之意的狞笑还不断在空中回荡。
磅礴的元力径直扑向不断后退的徐雄山,狠狠地轰击在徐雄山的胸口,一道鲜血瞬间也是从徐雄山口中喷出,长飙洒落在空中,飞腾起一阵血雾,实在有些瘆人。
场边的看客也是霎时惊叫声连连,连忙浑身元力护着周身,抵挡着宛若波涛般汹涌而来的元力波动。
又是一阵尘土飞杨,听着其中不断有人咳嗽着,好一阵待到尘土散去,才露出那些不嫌事儿大的看客,都是有些灰头土脸,虽然他们都是在这肥猫爆核的边缘冲击带,但这肥猫的毕生两轮九纹元力仍然是不容小觑,威力不凡。
韩晨和那两只老鼠正在酣战,却皆是感到一阵磅礴的元力霎时袭来,都撤了手,先顾着自身安危,护着周身。
才知是那肥猫自爆了命核,有些呆滞,两只老鼠都是愣在了当场,霎时场中有些气氛诡异,诡异地都静了下来,只有些几个被波及到的看客在忿忿地囔囔着。
那徐雄山也是不好受,被直接轰入街边的石墙中去,生生砸出一个人形大洞。好半晌才从一堆废砖残瓦中捂着心口走出,有些颤颤巍巍地,想必是受了些伤,让这个魁梧的汉子有些不好受。
但想必还是有着一战之力,果不其然这徐熊山虽然满嘴是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但还是一步一步走向呆呆望着他的两只老鼠,灿烂一笑,满嘴血牙道:“来吧,你们两个,别磨蹭,该上路了,今日总算是可以心愿了偿,我徐熊山经次一年多时日也不算白费。”
又转头对着韩晨道:“小兄弟你且退开,这两只老鼠就交由我来处理了,先前委屈了你,我徐熊山日后再请你喝酒,哈哈哈!”又是一阵爽朗大笑,却微微扯到心口的伤势,嘴角就狠狠咧了咧。
韩晨也是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正要抱拳应和一声,就猛地身子急退。
果不其然,那两只老鼠见同那肥猫一般到了绝境,一番眼神交流,就默契地瞬间向着看似软柿子的韩晨扑去,抢夺了乾坤袋逃离,两人又是合攻韩晨下三路,韩晨双手仍然是作抱拳状,来不及反应,只是一味地后退着步子。
两只老鼠也是快速欺近韩晨身子,眼看就要两拳挥中韩晨下阴,韩晨自知没了法子,就瞬间强行背过身来,避去要害,却后心空门大开。
两只老鼠顿时也就变换了拳势,齐齐轰在韩晨左右后背,韩晨就是瞬间被击飞了出去,一个在空中翻滚,扭了扭身子才没直接以脸着地,却也是一手撑地,吐了口鲜血,显然受了些内伤,不太能动弹,但也是落的远远,不在两只老鼠的攻击范围,否则就以韩晨这样的状态但怕是难有好果。
徐熊山更是大怒,见得自己又害了那小兄弟,就瞬间使足了十成力,元力大作,向着两只老鼠轰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