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的业火与人间的霜雪在万药谷上空相撞,形成直径百里的混沌风暴。魔尊的残魂依附在药人炉残片上,将整个幽冥界的地脉,如破布般扯向人界,玄冰宫的护心镜在风暴边缘发出濒死哀鸣,镜中倒映着两界修士惊慌的脸。
“阿裳,看裂缝!”阿深的魔骨鳞片在风暴中显形出十二道棱光,每一道都对应着剑穗手环的神魔纹,“他想把两界炼成新的灭生核!”
云裳望向裂缝中央,药人炉残片组成的巨脸正在吞噬混沌灵气,每一块碎片上,都刻着被蜈纹咒扭曲的“灭魔”二字。她的莲种火灵,此刻与剑穗手环产生共振,在风暴眼显形出巨大的双生莲虚影,花瓣上流转的,是两界修士系着剑穗的手影。
“布神魔共生阵!”她将混沌剑插入裂缝核心,剑穗手环的银线,如活物般游走在两界交界处,“以我为阳,以你为阴,剑穗为引,炼就混沌!”
阿深点头,玄冥剑与承影剑同时出鞘,化作混沌剑的两极。他背靠着她,魔骨剑鞘展开成盾,挡住扑面而来的灭生黑雾;她的混沌剑化作利刃,每斩出一剑,剑穗手环就会吸收一道魔气,在银线间炼化成能滋养灵根的三色流光。
“惊鸿玄冥・两极归寂!”
两道剑光交缠成阴阳鱼,剑穗手环的银线,在风暴中织就成网。云裳“看”见,小璃带着镜灵们在玄冰宫点燃护心灯,每盏灯上都系着她与阿深同款的剑穗;叶青羽在机关工坊将测灵石抛向风暴,石头表面的“灵根可期”道纹,正与他们的阵法产生共鸣。
魔尊的残魂突然发出尖笑,巨脸的眼窝中,显形出阿深崩解时的画面:“萧墨寒,你以为重塑天道,就能洗净魔骨里的血?”他的指尖划过阿深的心脏,“你体内流着的,永远是我的——”
话未说完,指尖便被剑穗手环的银光灼穿。阿深的魔瞳中,倒映着魔尊残魂的惊恐:“不可能……这剑穗,怎会有混沌初开的净化之力?”
“因为它系着的,”云裳的剑穗扫过残魂,“是千万个不愿被定义的灵根。”她望向银线间流转的光点,“是苏若雪的糖霜穗、林小婉的药香穗、还有每个守剑人,用血泪编就的、自由的剑穗。”
魔尊的残魂在银光中崩解,显形出最本源的灵根形态——那是混沌初开时的无色灵根,却因被蜈纹咒污染千年,此刻正发出解脱般的清鸣。阿深的魔骨,在此时发出清越剑鸣,与云裳的火灵,通过剑穗手环,完成了最后的神魔共振。
“阿裳,裂缝在收缩!”他指向风暴眼,药人炉残片正在混沌灵气中碎成齑粉,“我们的阵法,正在重塑两界地脉!”
云裳点头,却在此时感到一阵眩晕。莲种火灵,这个陪伴她历经七世轮回的核心,此刻竟在剑穗手环的光芒中,开始分裂。她低头,看见火灵分出的小火灵,正朝着阿深的魔骨碎片飞去,每一道流光,都带着他们的共生印记。
“墨寒,你的魔骨……”
“别担心,”阿深转身,握住她的手,剑穗手环的银线,自动将分裂的火灵,编织成新的共生脉络,“这是混沌灵根的蜕变。”他望向莲种,“就像双生莲的花蕊,终将结出属于我们的、真正的天道之果。”
风暴散尽时,两界裂缝已被混沌灵气填满,形成能自由通行的“共生渡口”。云裳看见,幽冥界的业火,此刻化作能滋养灵根的暖光;人界的霜雪,凝结成能净化魔气的冰晶,而在渡口中央,生长着一株参天的三色灵树,每片叶子,都是剑穗的形状。
“父亲,母亲,”她望向天空,那里,双生莲的虚影正在消散,却在莲心深处,显形出一个婴儿的轮廓,“我们的终局之战,终于让混沌归位了。”
阿深笑了,魔骨鳞片在阳光下渐渐隐去,显形出凡人的模样:“不,真正的终局,是每个修士都能在共生渡口,系上自己的剑穗。”他指向灵树,“就像这棵树,根扎幽冥,枝连人界,每片叶子,都在诉说——”
“诉说,灵根本无别,共生即天道。”云裳接过话头,剑穗手环的银光,此刻已融入两界的灵脉,“而我们的孩子,会在这样的天道里,带着分裂的火灵,走向属于他们的、更广阔的天地。”
战斗结束的钟声,从玄冰宫方向传来。云裳忽然感到一阵暖意,分裂的小火灵,此刻已与阿深的魔骨,形成了新的共生体,而她的莲种,虽然缩小,却更加坚韧,显形出“墨裳共生”的完整道纹。
“墨寒,”她轻声说,望向远处飞来的机关鹤,“你说,这次的火灵分裂,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在跟我们打招呼?”
阿深点头,指尖划过她腕间的手环,银线间的“云裳”“墨寒”二字,此刻已与他们的心跳,完全同步:“就像我们每一世的重逢,这次的分裂,不过是共生体的又一次成长。”
机关鹤落在他们肩头,送来叶青羽的玉简:“共生道的剑穗风铃,刚刚显形出‘天道之子’的预言!”玉简表面,刻着的,正是分裂的小火灵,与阿深的魔骨,组成的新共生印记。
云裳笑了,将阿深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里,莲种与小火灵的共鸣,如剑穗般,永远不会断开:“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去告诉整个两界——”
“告诉他们,”阿深接过话,剑穗手环的银光,照亮了回家的路,“焚天煮海的终局,不是毁灭,而是让每个灵根,都能在共生的土壤里,自由生长。”
风掠过共生渡口,三色灵树的叶子发出清越剑鸣,那是两界修士,用剑心,为他们奏响的、共生的凯歌。而在灵树深处,分裂的小火灵,正与阿深的魔骨碎片,形成新的、更强大的共生体——那是他们用七世轮回,为孩子,为整个天道,埋下的、最璀璨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