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冥火阵的入口在永寂冰牢深处显形时,云裳握着萧墨寒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魔骨纹路在剧烈震动。阵门之上,原本的「神魔试炼」四字已被蜈纹咒篡改为「焚心劫火」,每道火焰都在吞吐着他们的恐惧——萧墨寒怕失去她的魔瞳震颤,云裳怕他再次坠魔的灵根抽痛。
“阵法被篡改了。”萧墨寒的玄冥剑出鞘,剑穗上的三色流光在火阵中明灭,“每一层都是我们的弱点具现。”
第一层血河渡魂的血水已变成冰晶,云裳踏入的瞬间,识海炸开画面:萧墨寒的羽翼完全黑化,玄冥剑穿透她的心脏,魔瞳中倒映着自己的血沫:「小裳,忘了我吧,魔修本就不该存在。」
“这是……”她的指尖掐入掌心,“你最害怕的,是自己堕魔伤害我。”
萧墨寒突然抱住她,魔骨铠甲在冰晶中发出脆响:“别怕,这是幻象。”他的唇落在她眉心的焚天剑印上,“真正的我,永远不会松开你的手。”
第二层寒潭剑池的冰水刺骨,云裳看见父亲于长生跪在冰面上,剑心玉简碎成齑粉:“云裳,斩去萧墨寒的魔骨,天剑宗的剑心,不能被魔修玷污。”
“父亲……”她的承影剑在手中颤抖,却在剑穗扫过冰面时,看见冰层下刻着的真相——于长生的剑心深处,藏着的是当年与魔后合铸双生莲的阵纹。
“这是阵法在利用我们的愧疚。”萧墨寒的魔骨突然发出清越剑鸣,“用共生印记做路标,就像在焚心渊那样。”
云裳顿悟,将混沌剑穗刺入冰面,三色流光在冰层留下剑穗印记:“惊鸿剑穗・心灯引!”
每一道印记都在燃烧,照亮了阵法中被篡改的原初阵纹。他们发现,第二层的寒潭剑池,本是初代魔后为考验共生体设置的「互信试炼」,却被蜈纹咒扭曲成亲情与爱情的抉择。
第四层焚心殿的业火中,魔尊残魂的虚影坐在父亲的刑台上,披着于长生的外衣:“云裳,萧墨寒的魔骨是天生的灭魔剑冢,只有斩去他,才能救两界修士。”
“够了!”云裳的混沌剑突然暴涨,剑穗扫过魔尊变幻的面容,“你偷了父亲的剑心碎片,却学不会他的剑心。”
她的灵脉与萧墨寒的魔骨完全共振,双生莲的十二瓣花瓣在殿内显形,每一瓣都倒映着他们的真实记忆:于长生在雪夜为萧墨寒包扎伤口,魔后在冰牢为云裳编织剑穗,这些被阵法隐藏的画面,正将幻象逐一击碎。
“去第九层,找初代魔后的残魂。”萧墨寒的羽翼扫过殿内的蜈纹咒,“她留下的护心鳞,是破阵的关键。”
第九层的焚心渊核心,业火已变成吞噬灵脉的黑洞。云裳看见,初代魔后的虚影被蜈纹锁链困住,她的护心鳞,正是阵法的阵眼。
“孩子,用双生莲的力量,点燃共生印记。”魔后的声音混着剑鸣,“当年我与你父亲布下此阵,就是为了让共生体,在试炼中,看见彼此的道心。”
云裳与萧墨寒同时催动双生莲,三色剑穗印记在核心炸开,形成贯通九层的光柱。他们在每一层留下的剑穗路标,此刻连成一体,将被篡改的阵法,重新拉回「神魔试炼」的原初形态。
魔尊残魂的怒吼从黑洞深处传来,他的虚影显形为千年前的魔将,却有着萧墨寒的面容:“于云裳,你以为炼化我,两界就会太平?”他指向双生莲的花蕊,“双生莲的种子早已种下,下一次花开,就是天道重写之时——”
“但至少,现在的你,必须消失。”萧墨寒的玄冥剑与云裳的混沌剑合璧,“惊鸿玄冥・共生封魔!”
双色剑光在核心炸开,魔尊残魂的虚影在剑光中崩解,却在消散前,将最后一道蜈纹咒,打入了双生莲的根茎:“你们的孩子,终将成为天道的祭品——”
云裳感觉有暖流涌入丹田,低头看见双生莲的花蕊中,一粒微光正在孕育,那是他们在焚心剑誓中,种下的共生种子。萧墨寒的指尖划过她腹部,魔瞳中倒映着微光的跳动:“别怕,无论未来如何,我们的道心,早已与双生莲共生。”
初代魔后的虚影在剑光中消散,留下的,是核心处显形的天道裂缝,裂缝中,两界修士的剑穗光芒正在汇聚,形成能抵御蜈纹咒的屏障。
“墨寒,你看。”云裳指向裂缝,“守剑人的信念,才是最坚固的封魔阵。”
萧墨寒点头,双色魔瞳中倒映着她眉间的坚定:“就像父亲和魔后娘娘,用一生布下的局,不是为了消灭魔尊,而是为了让共生体,在试炼中,找到超越仙魔的路。”
九幽冥火阵在他们身后闭合,却在阵门上,重新显形出「神魔试炼」的原初刻纹,每一道,都映着他们留下的剑穗路标。云裳知道,这次的封魔,不是终点,而是双生莲种子成长的开始,是他们的孩子,即将踏上的、重塑天道的路。
返回人界的传送阵光芒中,云裳忽然想起魔尊残魂的话,低头望向萧墨寒手腕的三色剑穗印记,那里,正与她心口的混沌核心,产生着前所未有的共鸣。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试炼,他们的剑穗与剑鞘,都将在共生中,永远并肩。
“墨寒,”她轻声说,“我们的终极试炼,或许才刚刚开始。”
萧墨寒握住她的手,剑穗在传送阵光芒中轻轻摇曳:“但至少,我们已经证明,共生体的道心,能焚尽所有魔障。”他忽然笑了,笑容里藏着破局的释然,“而且,双生莲的种子,会带着我们的信念,在天道裂缝中,生根发芽。”
传送阵的光芒吞没了他们的身影,九幽冥火阵的核心,双生莲的花蕊中,那粒微光突然绽放,映亮了整个焚心渊。从此,两界修士将在传说中听见,有一对共生体,在九幽冥火阵中,用剑穗与剑鞘的信念,封魔于共生之道,也为未来,种下了改写天道的希望。